期刊正文


“网生代”学生网络文化伦理的教育引导

 

【作者】 姚岱虹

【机构】 华南师范大学

【摘要】

【关键词】
【正文】  摘 要:当代学生是伴随互联网高速发展的一代,网络文化现象层出不穷,网络文化伦理教育面临着资本逻辑、话语逻辑和媒介逻辑的挑战,亟需对“网生代”学生进行网络文化伦理的教育与引导,引导学生培育网络认知理性,涵育网络价值理性,重塑网络审美理性,促使学生的精神生活走向求真、求善、求美。
  关键词:网生代;学生;网络文化伦理;教育引导
  习近平指出,“我们必须科学认识网络传播规律,提高用网治网水平,使互联网这个最大变量变成事业发展的最大增量”1。随着移动互联网进入融媒体发展阶段,在粉丝经济、移动支付、技术赋权等助力下,网络文化借助媒介平台得以迅速发展与传播。丧文化、鬼畜文化、佛系文化等在网络空间流行,在与多元价值取向相互碰撞中,对学生网络文化伦理进行教育与引导显得更为迫切。
  一、网络文化伦理的概念界定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网络对于社会的影响已从工具化、平台化阶段往深度融合方向发展。据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第46次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0年6月,我国互联网普及率已达67%,网民使用手机上网的比例高达99.2%。在网民结构中,10岁以下网民占比3.5%,10-19岁网民占比14.8%。我国已经成为世界上互联网普及率最高的国家,互联网已成为我国文化的核心载体。无人不网、人网合一已成为人们的生活状态和存在方式。“网生代”学生是生长于网络时代,在技术赋权条件下,其生活习惯、行为举止、消费观念、思维模式、社交方式等具有明显的网络特征。我国网络发展的高速时期,出现了层出不穷的网络文化现象,网红、饭圈、流量等网络热点不断涌现,对学生思想行为产生多元影响。“网生代”学生如何在多元复杂的信息潮流中辨析判断各种网络现象,需要有网络文化伦理的价值引领。网络文化伦理是人们在网络文化实践中需要遵循的价值标准和原则。一方面,网络文化伦理是一种价值实践。当我们把伦理当作网络文化的价值追求的时候,是为网络文化的发展道路设置了伦理和道德目标,体现网络文化的价值标准。另一方面,网络文化伦理是一种逻辑,意味着网络文化与伦理之间的内在联系,当我们追寻网络文化与伦理的逻辑关系时,就是把网络道德发展建立在网络文化进步的基础之上,网络文化是网络伦理存在的方式和载体。网络文化伦理所倡导的网络文化,应该能够满足人的精神存在的发展与完善的需要,能够引导人们运用科学真理启蒙理性,促使人的精神生活走向求真、求善、求美的过程。对“网生代”学生进行网络文化伦理的教育引导,就是让学生在网络的学习、生活、娱乐、消费等实践中,自觉遵循网络文化伦理道德,明晰网络文化伦理底线,理性判断选择,努力追求真善美的过程。
  二、网络文化伦理教育面临的逻辑博弈
  网络文化伦理的教育引导过程中,面对着三种逻辑力量的博弈,都在争取网络文化主导权。这三种逻辑力量分别是资本逻辑、话语逻辑和媒介逻辑。
  一是资本逻辑的谄媚。资本的逻辑追求的是网络文化作为商品能够带来的利润,它关注的是网络文化商品所能开拓的市场以及网络文化产业化带来的剩余价值。至于网络文化本身是先进还是落后,是高端还是低俗,不在资本逻辑的必然性之内。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资本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2。追逐利润的增殖是资本的固有本性,收视率与网络点击率成为商业资本增殖的有效途径。流量至上的网络时代,为博眼球、博关注、博出位不惜以丑为美、以恶为善。例如,曾因雷人语录“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电瓶车惯偷周某,刑满出狱后竟有30多家网红公司欲以高价与之签约。错位的价值观、错位的“审丑”观在粉丝经济的助推下,得到了有些网红公司无底线的加持,使人们在价值判断与选择中处于迷茫和摇摆状态,这对处于“拔节孕穗”期的“网生代”学生,价值观尚未成熟,无法理性衡量判断,对其思想观念形成产生诸多不良影响。
  二是话语逻辑的较量。自媒体时代,人人皆有发声筒,不同主体对网络空间话语权的争夺日益激烈。基于不同网络文化生产主体,既有主动适应网络空间、以主流价值观念为引领的官方网络文化;也有专业生产内容的PGC(Professional Generated Content)文化,是我国当前网络文艺的主流形态;亦有网络内容浏览者与创造者并存的UGC(User Generated Content)文化,是民间网络文艺的流行形态。在不同网络文化较量中,话语体系的建构是不同生产主体聚焦的地方。网络空间的文化形态多元,网络语言多样。喊麦歌手、毛毛姐、野居青年还有李子柒,在生活化的表达中与普通民众产生共鸣,展现了日常生活的多样性。在解构、重组产生的火星文话语中,折射的价值先进或者落后,不在话语逻辑中,但却是网络文化伦理需要把握的地方。当前学生伴随互联网的成熟发展,对网络产品较为熟知,加之兴趣爱好多样化,在网络中容易寻找有相似兴趣爱好的群体,加入了各种饭圈、动漫圈、游戏圈中。在各种圈层中,产生了不同于主流话语的多样化的话语体系,在对“网生代”学生网络文化伦理的教育引导中,需要在艺术化“破圈”中寻找契合点。例如,央视主持人朱广权以独具个人特色的语言魅力,在B站、抖音等平台吸粉无数,刷新了人们对央视主持人的传统印象。
  三是媒介逻辑的博弈。网络空间信息交汇无处不在,传播媒介、传播技术更新速度加快,这使得媒介不再限于信息传递的中介角色,媒介正逐渐改变其与网络文化的互动形态,并影响着人们的网络交往实践。微博、微信、视频博客、直播、短视频等由于技术低门槛,具有了较强的群体包容度。拥有广泛受众的媒介运用拟态造境、议题设置、叙事营造等方式,虽标榜以追求事物的真相为目的,但若介入利益主体的意愿,往往造成舆论的偏向。另外,媒介的精准算法,对人们信息浏览的痕迹进行计算,及时推送网民喜欢的信息,匹配用户的个人兴趣爱好,虽然可以帮助网民排除不必要的干扰信息,但却限制了人们信息阅读的更多可能性,导致浏览的信息同质化,使网民受困于信息茧房。网络空间中,信息茧房容易引起群体极化,使网络舆论随着用户持续关注某一相似信息,其极端特征更为显著。引导“网生代”学生建构网络文化伦理,需要在政府、社会、媒介、学校、家庭等通力合作中,在媒介的舆论风向标、相关议题设置中,结合青年学生特点,融入有利于青年成长的内容,引导学生向上向善。同时,学校在校园文化活动中,应将网络文化伦理作为第二、三课堂的主题融入,给予学生丰富有内涵的校园文化生活。
  三、“网生代”学生网络文化伦理的引导路径
  网络是人的延伸,如何使用网络取决于人,取决于人的伦理道德。马克思说过,道德的基础是人类精神的自律。伦理道德离不开理性的建构,培育人的理性精神是网络文化伦理的重要使命。理性存在于人们求真、求善、审美过程之中。为了更好地培育网络文化伦理,应凸显理性的三重向度,即网络认知理性、网络价值理性和网络审美理性,借以审视并应对资本逻辑、话语逻辑和媒介逻辑的挑战。
  第一,培育学生网络认知理性。网络认知理性存在于人们的求真过程中,网络认知理性的培育,是网络文化伦理的基本要求。在互联网时代,每个人既是网络的主体,又是网络的客体。由于网络世界的匿名、身体缺场等特点,人们处于时空的隔离,远在天边的距离,会令人感到不受约束、不受监督。美国互联网心理学家华莱士认为,“隐秘程度是影响行为的一个重要因素,它可以降低正常的社会限制,使人们对自己的抑制减少”。在网络主体客体化、网络客体主体化的过程中,培育学生网络认知理性,可以帮助学生自觉主动探寻事实的真相、事物变化的规律,自觉辨析资本逻辑、话语逻辑和媒介逻辑对事实来龙去脉的分析理路,进而明晰舆论的真假,以理性自觉的态度作出判断与选择。例如在网络谣言的辨别、网络失范的规避、“键盘侠”现象等方面,应引导“网生代”学生以事实为依据,遵循实事求是原则,提高网络自律意识和自我约束能力,提高对网络信息的辨别与选择能力。
  第二,涵育学生网络价值理性。网络空间不仅有真假问题,还关涉利益、善恶、意义等问题。网络价值理性体现在人对自身身处网络空间的生存与发展意义的理解,是网络文化伦理的价值旨归。网络价值理性是基于网络主体的内在需求,通过对社会发展规律的认知,确定自身的人生目标、道德信念和社会理想。卡曼纽尔·斯特说:“我们个人和集体存在的所有过程都直接受到新技术媒介的塑造。3”当技术扩大人的思想和活动范围时,作为个体的自主性,即他的想象力、独立判断力似乎被剥削了。一些有价值的宏观叙事被埋在了没有人关心的娱乐浪潮的空虚之中,人们慢慢失去了对文章深度的兴趣,徘徊在表面上,浅层感觉娱乐。过度娱乐化的、夸张化的恶意丑化现象层出不穷,无底线的恶搞、诋毁、消解分裂来文本原有的意义,最后导致意义被放逐,价值被消解。涵育“网生代”学生的网络价值理性,是启发学生以我者而非他者的视角参与网络空间实践,进行符合网络主体需求的选择。
  第三,重塑学生网络审美理性。网络审美理性存在于人的审美过程中,是网络文化伦理的目标追求。黑格尔曾说,理性的最高行动是一种审美行动。马克思说过,“动物只是按照它所属的那个种的尺度和需要来建造,而人却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种的尺度来进行生产,并且懂得怎样处处都把内在的尺度运用到对象上去:因此,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建造”4。在网络空间中,若仅凭视觉冲突、欲望满足、娱乐“鸦片”的麻痹,个体呈现的是一种动物式的生存。学生作为主体的人,需要有理性的唤醒,在网络空间中要有网络审美理性的支撑,才能有个体超越性的存在。疫情防控期间,核酸检测人员在零下十几度持续工作冻成的“馒头手”,抗“疫”一线的医务人员被口罩勒出的痕迹,在无数平凡的“最美逆行者”身上,我们看到的是责任美、使命美、担当美。这种美具有永恒性,影响力,是新时代我们要秉持的审美理性,应将这种美在网络空间中得以传播。
  网络文化伦理集网络认知理性、网络价值理性、网络审美理性于一体,是对资本逻辑、媒介逻辑的抗争,是对于话语逻辑的超越,它将人的发展和幸福作为自己的终极关怀。“文化上的每一个进步,都是迈向自由的一步。”5人的发展和幸福是不断增加人的自由。对“网生代”学生进行网络文化伦理的教育与引导,是运用科学真理启蒙理性,运用完善的价值观念引导学生向善,安顿心灵,从而有可能让学生主体获得幸福以及自由而全面发展。
  参考文献:
  [1]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三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
  [2]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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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参考文献:
  [1] 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三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311.
  [2 ]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871.
  [3] [美]曼纽尔·卡斯特.网络社会的崛起[M].夏铸九等(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64.
  [4] 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58.
  [5] 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456.
  作者简介:姚岱虹(1988.05-),女,广东揭阳人,华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广东财经大学讲师。
  基金项目:本文系广州市哲学社会科学发展“十三五”规划2019年度羊城青年学人课题“德性与规范的实践逻辑:基于建国70年广州道德价值观念的演变研究”(课题编号:2019GZQN33)的阶段性成果。
  • 【发布时间】2021/4/6 17:4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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